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比往年晚了許多,霜降都過了,天氣還是格外熱。不過,霜打的紅薯格外甜,這霜降一過,街頭小巷賣紅薯的突然就多了起來。每到冬天,街邊賣烤紅薯的總是一道特別的風景。
突然想起小時候收紅薯的種種情形。
收紅薯的季節(jié)是秋末冬初,一般是過了霜降。老人們說,只有經(jīng)過霜打的紅薯才好吃。剛過了霜降,已經(jīng)有些冬的寒意,鄉(xiāng)親們開始穿上棉襖。三十多年前,村里的集體經(jīng)濟遠不如今天這樣紅火。那個時候的鄉(xiāng)村,安謐而且祥和,鄉(xiāng)親們一年的口糧甚至是經(jīng)濟來源,全賴著自家那一畝三分地。至于土地,和現(xiàn)在相比,顯然是充足的。除了東頭地和村西南的菜地,還有后坡那片廣闊的口糧地。很多鄉(xiāng)親為了增加收入改善生活,除了在東頭地種上玉米、小麥,往往在后坡種上棉花、蓖麻等作物。我們家的紅薯就種在那片坡上。
霜降一過,在后坡,隨處都能看到那些揮動著镢頭奮力刨紅薯的人們。镢到差不多深的時候,怕傷到紅薯,就該用手一點點地“刨”了。忙活了大半天,汗水早已濕透了他們的衣服,不少人手上已經(jīng)磨出了幾個透明的水泡??墒牵蜑榱四且粋€個希望,村民們?nèi)允菉^力地刨著、刨著。手上的水泡磨破了,卻早已忘記了疼痛;收獲的驚喜,又會讓人忘記已久的饑餓。當然,刨紅薯這樣的事情是輪不到我們這些孩子的。當父親弓著腰刨紅薯的時候,我們就拿石頭拼命地往柿子樹上扔,被擊中的早已熟透的柿子就嘩地一下摔在了田埂上,我們樂此不疲?;蛘?,就爬到再高一點的田垅上摘酸棗解饞。再或者,就把紅薯的莖掐成一小段一小段的,帶在脖子上當成項鏈,掛在耳朵上晃來晃去當耳環(huán)。直到傍晚時分,暮氣開始上來了。向西天望去,太陽漸漸收斂了光輝,把它的色彩幻化成紅彤彤的、柔軟的好像紅薯瓤的光澤,遠遠地掛在地平線上。
“紅薯湯,紅薯饃,離了紅薯不得活”。整個冬天——至少在我看來——一日三餐都是在紅薯陪伴著的日子中度過的。冬天的早上,開飯的時間在八九點鐘,從每家廚房里走出的大人小孩必是人手一碗紅薯稀飯,說是稀飯,其實更像干飯,光紅薯都堆了半碗,熱氣騰騰的。捧著熱飯,還不在自家吃,往往跟約好似的來到誰家的墻根下或村里那口老井邊上,隨便找一地兒站著,蹲著,或者干脆就坐在墻角的石頭上,卻也不覺得涼。男人們邊吃邊談,談著天氣,談著今年的收成,談著從新聞里看到的國家大事。婦女們不外乎家長里短,針頭線腦,客氣的,還要互相嘗嘗對方碗里的紅薯,比一比誰家的更甜更糯更好吃。中午煮紅薯,晚上就蒸紅薯饃。這種饃灰黑色,吃起來比較硬,但后味卻甘甜無比。當時并不覺得紅薯饃好吃,可如今,都是無法企及的回憶呀。
在我的記憶中,鄉(xiāng)親們做飯都是燒散煤,就是自家用泥盤起來的用來做飯的一個厚墩墩的方方正正的——叫什么呢?我們叫煤火。不光用來做飯,冬天冷的時候還能搬把小凳子坐在上面烤火取暖,可比現(xiàn)在的電磁爐實用多了。晚上不用煤火的時候,就需要用濕煤給火封住,我們叫封煤火。待四周的煤稍稍干了些,母親就會把早上蒸好的紅薯切成片,放到已經(jīng)干燥的煤上,然后拿來蒸饅頭的鐵篩放到鍋圈上蓋好。當然,有時候還會切一些饃片進去——最好是那種一層一層的油卷饃——吃起來更有味道,焦香焦香的。第二天早上跑操的時候,這些被烤得焦黃焦黃的紅薯片和饃片就會在我的口袋里嘩嘩作響。一邊跑步,一邊偷偷地享用美味,現(xiàn)在想想,真是過癮。
三十多年過去了,再也沒有去過后坡那片地。前幾年,因為工作需要,不得不來到后坡,但見機器轟鳴,人聲鼎沸,再也找不到當年的紅薯地了。然而,我卻分明看到地頭那掛滿美麗燈籠的柿子樹,看到柿子樹下開得燦爛的棉花,看到棉花旁正彎著腰默默刨紅薯的父親,以及那個掛著紅薯手鏈,快樂的小女孩。(盧虹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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